雀相思

不好。

【堂良堂】为什么盲人按摩没有盲人?

按摩师良X大堂经理堂
4k一发完
(这个应该上升不了吧)
(都是我瞎写的看个乐就好)



上年纪了就是身体容易出问题,孟鹤堂说这话的时候前台小姑娘捂着嘴笑,说孟哥还年轻,哪儿就上年纪啦。孟鹤堂捶腰,摇摇头佯作痛苦叹息,问她腰肌劳损有什么法子治。

“孟哥,盲人按摩了解一下?”前台一本正经模样叫他半晌分不出真假,只好笑着谢过才走。

天可怜见孟鹤堂腰疼是愈发严重,昨儿巡视监督的时候给一阵钝痛袭击个措手不及,在旁边人的关切下摆手道没事,还是坚持着做完了工作。孟鹤堂坐进驾驶位的时候一弯腰险些倒在位子上,心道不成,总得解决这件事。他不乐意上医院,鬼使神差想起那小姑娘说的按摩。从前也不是没有去过养生馆,只是或许不得其道,总觉乎没大效果。

碰碰运气吧,没准儿不用去医院也能治好。孟鹤堂握拳捶腰,另手划拉屏幕。

大众点评——按摩/足疗——哎,随便找个会馆洗浴中心是不是不大好。他考虑片刻,脑子里都是“盲人按摩”四个大字,都说盲人因为看不见故而其他方面感知灵敏些,手法应该也更到位。换了关键字果然好找,孤零零一家店停留在页面上。还真就叫盲人按摩。

上司准了半天假叫孟鹤堂去看病,还说小孟儿你可得爱惜身体,你是咱们酒店的门脸啊,没有了你咱上哪儿招揽客户去。孟鹤堂腹诽,这得是什么不正经场所,还拉客。

按导航七扭八拐到了网上显示的地点,孟鹤堂心里做再三斗争才踏进单元楼的门。这地方不好找,偏还在小区最深处的楼里,要想跑都跑不掉。打五层就闻见一股艾烟味,他暗忖,应该错不了。
门虚掩着,孟鹤堂按铃之后里头飘出一声请进,再次说服自己既然在网上注册了那必定不会是吃人的妖怪窟之后,他才进去。打眼一瞧和其它养生馆别无二致,前台是个高瘦的青年,放下手机同他打招呼。

“先生您好,您就是昨天预约的孟先生吗?”这小伙挺精神,就是看着智商不太高的样子。孟鹤堂答是,换好拖鞋小口啜饮他端来的养生茶。这前台朝里屋喊人,喊老闭诶出来接客了。孟鹤堂手一抖,不知是该先问称呼还是问这词语。里屋出来个人,瞧着不大友好的样子,神情淡漠往这边瞥眼,唇抿成一条线没有太多话。

“先生,这边儿来。”

穿好桑拿服,孟鹤堂喊人进来。这位应该是刚叫前台说过了,进门的时候脸上挂着营业假笑。孟鹤堂没忍住乐出声,温和同他讲不必紧张,该什么表情就什么表情。

“是我紧张您紧张啊?”他说敬语,孟鹤堂心里悄悄给他个好评,也没在乎人打趣。不过说实在的,就算是大老爷们,在外人面前露背露腰还给按的也会有点奇怪的感受。还在胡思乱想的孟鹤堂没听着人问他能开始吗,给温热的、涂满精油的手掌挨个猝不及防,一挺腰倒是把按摩的人吓一跳。他把脸重新埋回午睡枕里,声音带上点不好意思。

“跑神儿了刚刚……你继续。”

这漫长过程势必少不了闲聊,还没等孟鹤堂找话题,给他按摩的人先开腔。

“您这纹身…?”说话间他的手顺着图案无意划了下,痒得孟鹤堂把要出口的话咽回肚里。那人以为他不愿搭理便不做声,沉默涂精油给他放松肌肉。孟鹤堂一瞬晃神,那掌顺腰际向下时酥麻感直冲天灵盖,滑腻触感让他觉得自己像尾砧板上的鱼,抚摸他的人就是米其林大厨。

孟鹤堂回神,清清嗓子回答刚才的问题:“早些年纹的,转运轮,寓意好瞧着也好看。”

“嗯。”许是觉得这么回答太冷淡,他又找补了两句,“我也有纹身,必达佛。”

眼见着气氛又将归沉默,孟鹤堂这回学会了抢先发言:“哎,你叫什么?”那人手上动作停了一下,轻声说句周九良,您叫我小周就行。孟鹤堂还想问些什么,他却开始按摩了。头几下试轻重,掌侧下压挑几个穴位按,酸胀感令孟鹤堂没憋住嗷了一嗓子,周九良减些力度继续按压,自认力道已经极轻。可这久不按摩的人哪受得了这个,叫喊一声接一声,嘶嘶抽着凉气去按他的手。

“疼!”

周九良无奈,沾满精油的手又不好去碰客人,只得跟他讲开始都会疼。

“您这腰问题可大着呢,短时间几个疗程没法儿好。前期难免疼,按久了能好点。孟哥?”

孟鹤堂喉结一滚,被他突如其来的称呼搞得不知该说什么。都叫他孟哥,但是这一声有点儿不一样,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周九良见他没反应,自顾自边按边嘟哝:“先不说您这腰,先是湿气重,脾胃也不大好。平时没怎么调理过吧?”

“这倒是…工作挺忙,回家就洗洗睡了,吃饭也老赶不上趟。”他咬牙憋着不想出音,却防不住闷哼泄声儿。反正脸埋着旁人看不着,几回下来也就索性不忍,随人动作哼哼唧唧像撒娇。他似乎能感觉到周九良几次欲言又止都想提议,一咧嘴结果乐出声。

笑什么呢?周九良问他。

孟鹤堂想摇头又被枕头桎梏住,压低了声音说没事儿,心里兀然觉得这种感觉挺好,像他们已经认识很久了。房间里放着舒缓的心经,上个客人应当是做的艾灸,仍有些微艾烟的气味散在空中。温暖舒适的环境里孟鹤堂昏昏欲睡,冷不防听到周九良开口。

“您这个腰啊。”

“诶?”他下意识发出单音节疑惑。

“也就我给您按。”

“哦。”他一时没反应,干巴巴顺人话语应声。

“换了旁人啊。”

“诶?”孟鹤堂终于想起他说的是什么梗,心下一乐跟人配合起来。

“他可捏不了这么好。”

“哦。”

“您看我给您捏这个。”

“倍儿好。”

“上班不疼,蹦迪不碍。十年八年哪,您就可劲儿祸祸。”

“诶…啊?”

俩人都没兜住笑作一团,孟鹤堂问,你也喜欢看相声啊?周九良答是,平常没什么别的爱好,听个小曲儿看段相声,偶尔弹弦子。

怪不得手劲这么大,我还以为你要谋杀我卷款跑路呢。孟鹤堂侧过脸揩去刚刚笑出的那点泪花,顺便打量他两眼。这人一头小卷毛应当是理发店常客,唇角小痣很抓人眼神,笑起来不若刚才那样冰冷,倒像个小孩儿。于是他开口问,你多大啦?

二十五。周九良乖乖回答,扭脸和人对上眼神给个灿烂笑容。孟鹤堂心道看面相倒是不像,聊两句他困意全消,干脆枕胳膊偏头瞧着人聊上了。小孩儿也是个没防备心的,一来二去底交了个干净。本着坦诚交友的原则,孟鹤堂也把自己的情况抖露给他,末了还加句我单身。

他这是什么意思。小周心一飞,手滑了一下按得孟鹤堂惊呼你果然还是要杀我,怎么单身没人权就要枪毙不成?

没有!周九良慌忙补充,我也单身,没有说单身不好的意思。

孟鹤堂又笑,笑得很好看很乖。他说是啊,单身才有更多机会嘛。

按完周九良给他草草擦了背,嘱咐两句起身慢点就出了门。孟鹤堂揉着腰坐起来换自己的衣服,长舒口气觉得身上零件儿仿佛重组。走到客厅正遇上周九良端着养生粥出来,有心打趣便问人粥什么时候煮的。

“刚煮好的,您当心烫嘴。”

“哦…我还以为粥煮久,凉了呢。”

周九良没听出弦外之音,倒是前台正喝水的秦霄贤呛住咳嗽了半天。瞧人顶一脑袋问号孟鹤堂觉着好玩,但也到走的时候了,便不等推销自己问起了办卡的事情。前台朝周九良递来个干得不错的眼神,当事人虽然什么都没做还是坦然接受了这种目光。要付款时他抢着把手机推过去,上面赫然是他的微信二维码。

“您转给我就行,反正店也是我的。”

小周挠挠卷毛,视线定格在壁钟上没看他。


事情顺理成章,孟鹤堂每周一次的放松时间大抵就是在周九良店里,两人越发熟悉。几个月下来孟鹤堂的腰疼确实得到缓解,配合着人给他的调理粥方子,身体其他毛病也好了不少。有回拔罐的时候孟鹤堂突然发问,你们店为什么叫盲人按摩?哪儿有盲人?

周九良沉默很久没给出个合理解释,孟鹤堂不依不饶,为什么?究竟是为什么?他从想起这件事情开始一直问到回家,睡前水喝多了晚上起夜,两点多给周九良发了条微信。

:为什么盲人按摩没有盲人?

这个问题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仅困扰孟鹤堂,也困扰着周九良。天知道当时起名的时候他只随口开了个玩笑,结果大家都被这几个字魇住了,再想不出别的名字。老板小周当即一拍案上头一样决定就叫这个。

:管得着管不着啊您!几点了还不睡!

再后来迟钝如前台都瞧出点猫腻,问小周怎么孟哥老来啊,咱这卡按次记账又不是季卡,他为什么不疗的时候也来。周九良呼他肩膀一巴掌,说大人的事小孩儿管什么,跟你女朋友聊天去。

周九良没说过,但他实际上很喜欢给孟鹤堂按腰。无他,实是线条流畅,浅浅腰窝刚巧盛得下一个拇指,赏心悦目得很。且纵使他和孟鹤堂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,这个人还是非常敏感,每回都得扭两下挣扎。职业操守摆在那儿,但小周总觉得自己是在揩油。估计是因为他太好看了,周九良心里犯嘀咕,应当不是他总在自己失眠的时候还发微信来,不是他跟自己出去约过几顿饭,也不是那天情人节被他拉去凑数看电影还互送了礼物。

小周陷入苦恼。他清楚意识到拒绝和自个儿的心意打照面,只有那么一个解释说得通。只是依他一惯性子想主动这辈子都难,估摸等他敢说了人家孩子至少都得五岁。不成,他再三咬牙决定发条微信旁敲侧击探探虚实。

:孟哥,

你撤回了一条消息。

:孟哥,睡了吗?
:?
:没呢,干嘛?

周九良忽然又怂了,孟鹤堂秒回就好像在等他发消息一样。打字打了半天删删改改最后发个没事,就是睡不着。孟鹤堂回得如常般快,一条八秒的语音。

:睡不着听听歌?有什么想听的,我唱给你听。
捧着手机听了五六遍语音他才消停下来,深夜里压低的嗓给人的冲击力实在太大,周九良小心翼翼发过去一个您随便唱唱。等了约摸五分钟手机才有提示音响起,他搓搓手深呼吸点开语音条。

是《有可能的夜晚》的片段。

第三次听到“如果要我开口 只能说一句话”这句他终于躺不住,蹭地从床上坐起来紧盯着手机皱眉。心里编排过多次的话哽在喉头,想也发条语音过去又怕紧张露馅,拇指敲屏幕发个“哪句话?”过来的还是条语音,孟鹤堂低沉好听的声音里带笑,轻飘飘几个字却掷地有声。

:能做我男朋友吗?

周九良咬着下唇,心跳过速在黑暗里过分明显,还没等他作出回复,又飞来条语音。

:等会儿啊我还有个问题。
:?
:为什么盲人按摩没有盲人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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